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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绘希」从最后一步开始(上)

        


       写在前面:


       年龄差√

      

       我的姐姐是炮灰(误)


       上+下+番外


      应该是HE没错的


      希望我调教排版成功了(祈祷


      没成功就只能回家弄了…


      总之,谢谢阅读www


       越过一小截低矮的钢缆,砖砌的窄堤延铺到近海的中心,不远处银滩的右侧,甘蔗林的清香掩住海风的咸涩,勾摄着坐在堤岸边的人点点的遐思。
   

   

     “在想什么?”红茶罐浮动着凉气,白色的一层环住水珠覆盖的瓶身,绘里缩了缩头。锡罐透凉的质感从颈部一路蔓延到脚趾,卷起的休闲裤脚以下,脚踝浸在凉丝丝的海水里。她瞪大眼睛望着站在阳光下的人,转而换上一副郁郁的神情。防晒衣轻薄的衣料贴着皮肤,海风缱绻着。

     

       “果然在这里。”希把红茶罐塞进绘里的手心里,拢了拢长发,坐在她旁边。“你最近走神的次数越来越多了。”


       “没…”海浪扑击着堤岸,让绘里不得不把声音提高一点,“只是觉得天气很好。”看到那双熟悉的眼睛,莫名的明快从心里升起来,化作浪尖上欢腾的水花。

   

       浮云点点,光影漾漾,天气的确很好。

   

     “阿姐今天去了城里,说是要去采购一些新商品。”绘里闷闷地看着希,想要找到一些话题。“你们总喜欢给自己找些事情做。”

 

       目光收回海面,固定在一段距离外渔人固定的鱼竿上。然后,被希轻敲了脑袋。混血儿生涩而青春的面孔,微微翘起的嘴唇让她心里泛起不小的涟漪。十几年前松子牵着绘里的手,说着“这是我妹妹”,而小孩子沉默着,却不免腼腆。那时候她不过刚上初中,而小绘里才刚刚一年级,哪会想到,日后会有这般千丝万缕分隔不来的联系。


        绘里的手心攥出汗,海鸥低贴着海面飞行,海风吹得双颊发烫。她急忙开了红茶,冰凉的甜蜜让她打了个哆嗦。希的鞋摆在不远处,白裙边合贴小腿,将好不会被海浪打到。


       “你今天又翘班了?”

  

        希看向一旁紧张的高中生,眼底浮现出温柔和笑意。


        “允许你们有周末,不允许咱休假?”


        小金毛涨红了脸,想说什么却被硬生生堵了回去,她有些愤懑,以前怎么不曾想过,这个明眸皓齿的大姐姐如今时常让自己又羞又恼。


       “好啦,咱说正经的。”虽说如此,希的脸上还挂着狡黠的笑容,“松子要在城里待一段时间。咱有年休,这两天陪着你。”海面被阳光照得明晃晃的,“松子说自家妹妹到了高三还是会怕黑。”调笑的意味已经很明显了,希懒散地坐着,饶有兴趣地看着绘里。


         “你…”高中生那头闪耀在阳光下的金发似乎都要烧灼起来。反倒是希悠然的神情,让她不知道说些什么好。过了好久,才挤出一句话来。


       “阿姐她只当我是小孩子…谁要你陪…”

  

         又觉得说得不太妥当,闷声支吾着。

  

     “你也当我是小孩子吗…”


        希愣了愣,忽然笑开了,被绘里瞪了瞪。“咱可比绘里亲大了五岁。”

 

     “这样吗…”在记忆中,都没有看过希穿正装的样子。工作的时候也看过,喜欢穿一件薄薄的卫衣,把袖子轻轻挽起来,手就放在兜里。常常被希举起牛奶瓶冰一冰额头,“咱不喝酒嘛…虽然奶糖不好吃,可是牛奶好喝~”


        “明明没有姐姐的样子…”


        绘里嘟囔着站起身来,取书包里的毛巾擦干脚,套上白运动鞋。又翻出纸巾递给希。希一点也不急,慢悠悠跟在她身后,等高中生回过头来。半小时一班的公交车刚刚开走,她们不紧不慢,一前一后走在沿海公路上,更像是假日的散步。走了一会,绘里放慢了步子,退到后面和希并排。

 

      希眯着眼笑。


       出来找绘里,只拿了一个小包。不久前友人送的桃花结安静地别在包的一角。少有路过的车,这个小镇难得被叨扰,五月的天像是被泼洒了一大片清澄的蓝色颜料,还被调皮地点上白色,一朵一朵,像是春天草丛里的牵牛。


       不知不觉,当年的小孩子已经和自己一般高了。希回忆起以前牵住绘里的样子,不觉一笑,伸手拉住她。后者湛蓝的眼睛闪过一丝慌怯,却由着她拉住了。


       “绘里亲有没有遇到喜欢的孩子呢?”希轻声说着,“感觉绘里亲应该是很受欢迎的高中生吧。”


       绘里顿神,犹豫许久才闷声开口。


     “没……没有。你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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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夜,老风扇呼啦呼啦地转着,一轮弯月皎洁地挂在天幕上,牛郎星和织女星遥遥相望。希还没来得及换下学校的制服,她捧着从小镇另一头捉来的萤火虫,小小的瓦罐,手心里捂着幽幽的萤光。


        拐进小院子,邻家小院的灯还没开,她才想起松子和同学正在参加试胆大会。 回家放好书包,用小碟子盖住瓦罐,她走到松子家的小院子里,把罐子轻轻搁在门廊上,夏夜湿热,她的头发挽起来,制度的短袖衬衫贴在身上。


        角落留着微白的落地灯,蝉在行道树的枝丫间鸣叫,夏夜的微风带着芭蕉的涩香。希转身准备回家,听到墙角传来声响。


       “阿松?”
   

       ……


       夏风轻悠悠的,吹过角落的牵牛花,从希左边的鬓发穿过。她微微发颤,行道树沙沙的声响让她联想到今天在学校和松子谈论的都市传说。


         没……没什么的。她捂着胸口,三步并两步地绕过门廊,从松子家的小田园跑过,躲在拐角后面,看着墙角。一张小板凳,和,坐在上面的小小的一团。


        “绘里…?”她以为阿松会带上绘里去夏日祭,却不想这个孩子正蜷在这里……哭?她探着身子往前迈了两步,绘里像是受到了惊吓,蓦地抬起头,胡乱用手背擦了擦脸,急燎燎转过头身去。


        得知不是什么无名怪物的希这才放心下来,含着笑凑拢过去。在她的印象里,绘里没怎么哭过,连撒娇的样子也少。只记得有一次,看她扑进爸爸的怀里,脸红扑扑的,那才流露出同龄人一样的依赖和稚气。


        这个平日里叫着希姐姐,过来牵自己的手的大小孩,突然的哭相,倒让希不知所措了。


       “怎么啦?”


       她绕到绘里的面前,小金毛伸手挡着,小手臂汗渍渍的,又转过身去。几个来回下来,希还是什么都没问到。小绘里脾气很倔,这她也听阿松说过,完成作业也是,还是一年A班的小班长,和哭哭啼啼的小学生当然是不同的。


        希顺着眉,压低声音轻轻抱着绘里。她回想起老师曾经说的,当小孩子意识到自己和你是平等的,她就会完全信任你。希旋即蹲下身来,弯着眼看着那双哭得通红的蓝眼睛,用指腹揩了揩尚挂在绘里睫毛上的泪珠。小小的倔强的人,哭得她心疼。


       “告诉姐姐,怎么了,嗯?”


        小混血儿抽着鼻子,鼻头连着脸颊都红通通的。她抬手擦脸,鼻涕呼啦挂着。希噗嗤一笑,用纸巾小心翼翼地帮她擦掉。她没再推开她,而是直往希的怀里钻,死揪着衣角不放。


       “希姐姐以后也会不要我吗?”


        希听着怀里嗡嗡的委屈声,突然想起松子前两天对自己说过的话。父母亲要回俄罗斯了,除了生活费,只留下姐妹两人留在日本。


        “小绘里她愣愣地送走爸妈,也不扭着哭,一路上闷闷的红着脸。”松子噎声和希聊天,刚上国小的妹妹早早地入睡,反倒是上国中的姐姐深夜给同学打电话。“小绘里怕黑,这两天偏偏不让我陪着她睡。”


       ……


       不让姐姐陪着睡的原因,是自己躲在被窝里偷偷哭吗?


        怀里的小金毛抽抽搭搭,夏日的夜里细风温润。“咱…”希搂着她,抚摸绘里毛茸茸的脑袋,“咱会一直陪着你的。”


       “所以绘里…绘里亲要快点长大啊。”


        她揉着一头金毛,小声温柔地说着。怀里的人动了动,从双臂里钻出来。泪水还留在眼眶里,定定地望着希。“我,我会快快长大的…长到和希一样大,有这——么大!”小手臂张开,直扑向希的脖子。


      “嗯,”希被蹭得痒痒的,咯咯一笑,“咱等你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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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称呼才变成和其他人不一样的亲昵的。一开始,只是为了让小孩子感受到信任和安全,到后来,就成了习惯。


       希取出烤饼和牛奶,锁上了自家的房门。


        小院里,是松子种的琼花,夜里看不清晰,白天,洁白如玉的花开得正盛。小镇上的风远不如海岸边来得清爽,绘里喜欢去那边的堤岸,也不无道理。


        话题在那个问题之后,戛然而止。


       “你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吗?”和姐姐两个人的生活,让绘里比普通高中生成熟一些,行事利落果断,领导力也在同龄人里拔尖。


       唯独遇到感情,从懵懂初知到现在,她似乎总在原地兜兜转转。


        希轻轻叹了一口气。工作不到一年,她其实早已经懂了一些东西,所谓的情窦初开。和绘里相处太久,以至于同龄人在高中便寻寻觅觅,小心摸索的事,自己没有伸出手触碰过,只回绝过不少人的追求。为什么不去试试——她曾经这么问过自己。


        是秉持着宁缺毋滥,还是自己其实对“爱”这种宽泛的情绪不能完整地加以理解。


        随即她才迟来地发现,从遇到绘里之后,自己的一切都是和她有关的。陪着她长大,被小绘里的倔强逗弄得破涕为笑,偏偏是她,甚至不是她那个与自己同岁的姐姐。


        这些对于希而言,在早些时候,或许并不会成为问题。


        她可以否认任何一段感情,除了这一段。


        成长的轨迹中往往会遇到很多人,每个人陪你一段路,经历相似,年龄相近,到了下一个时间,遇到下一个人。希不一样。尽管她不像绘里一样孤立无援,但每一条路,最终相伴而行的,似乎只有对方。然而年龄是不可逾越的。


        她只能一个人走完高中,大学,即使初入社会是磕磕碰碰,也都好好地走下来了。


         要好好引导着绘里,让她以后的路好走一些。


        一直抱持着这样的想法,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种大人的责任感慢慢演变成更多更难以揣测的东西。因为没有过体验,所以更是无从说起。这比那些有形的障碍来得坎坷得多。










        走几步路,就是绘里家。事先知道希会来的绘里,把门虚掩着,二楼的卧室还亮着灯。玄关还挂着小时候手工课制作的风铃。那时候国小六年级,硬是和希一起制作了这个浅绿色风信子的风铃。


        食指节轻敲了门,绘里从一堆资料里抬首,希把饼干袋放在她手边。

  

    “很晚咯,”希侧眼看闹钟上的时针,“明天就算不上课,绘里亲也该去睡觉了。”

         
     “等………好。”迟疑片刻,绘里把抽出的资料放回去,听话地翻到床上。希回头望了一眼桌上满满的资料,也脱了外套,上到另一侧。


        “要关灯吗?”希伸出手。绘里从被子里扬起手,条件反射地想要按住,又讪讪地收回手。虽然只有轻微的幅度,但这个小动作依旧被希看在眼里。


         睁开眼,没有出现意料中的黑暗。希把灯光拧到最暗,只留了一小点弱弱的光源。她翻过身去,希刚刚放下手机,正静静地看着她。祖母绿的瞳孔里不知道装了些什么,但那种意味不明的眼神转瞬即逝,换上熟悉的光芒。


         “怎么了?”


         绘里摇头,拧了拧眉,很快平和下来。


        “很久没抱过你了,我想抱抱你。”








                                                                                      ——TBC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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