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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绘希」来一场圣诞的狂欢吧

写在前面:

想到明天可能有一大波贺文,我就今天发了(你滚

圣诞就是现充的好节日啊……

如果排版有问题,我也只能晚上回家用电脑了……

先预祝圣诞快乐www

谢谢阅读




如果说圣诞夜注定是狂欢和放纵,那么圣诞老人和他的麋鹿,一定是party的主角。蹑手蹑脚地蹋过纯净的雪,即使是干净的红鞋子,也小心翼翼地避免留下脚印。今年的圣诞老人,虽然装模作样地贴上了厚实的白胡须,无论是身形,还是本应圆鼓鼓的肚子,如今被棉絮塞得满满当当——怎么看,这都是个可爱的冒牌货。

美国人的圣诞节,杂揉了太多该有的不该有的习俗,以至于那些本土的,自这个年轻的美利坚出生以来便有的习俗,反倒落寞下来。

牵着他的麋鹿,圣诞老人一深一浅地踩在雪地里。从波士顿的郊区乘公共汽车,撇开美国朋友们的目光,他只能把头埋在麋鹿先生的肩上。现在,鼻头被冻得通红。

夜里七点,波士顿街头的广场,人渐渐多了起来,莫不如说是,圣诞节的脚步已经越来越近,年轻人早已耐不住冷清,期待着迎接一波节日的爆炸。

恍恍惚惚地走着,我们的圣诞老人还没有完全回过神来。

“老爷爷,你真的是圣诞老爷爷吗?”

当小男孩顶着一头精致的金发,咿呀地抱住他的时候,我们伪装的圣诞老人,差一点就着自己沾满假胡须的脸,给小男孩“吧唧”一个吻。

很明显,这个胖滚滚的老人喜欢雪停的圣诞夜,无论是灯光还是霓虹,波士顿街头的圣诞歌曲,挂满小礼物的五彩的圣诞树,他都喜欢得无可救药。正是在这样近乎狂喜的心情下,他遇到了今晚的第一位小朋友,自然是抑制不住想要吻吻他——趁着装满小礼物的巨大福袋正落在自己身后的麋鹿的背上。

正要俯下身来,麋鹿先生顶着鹿角,还不太熟练地踉跄地横在自己和小男孩的中间。那双麋鹿口罩上面闪烁的蓝眼睛,慌慌张张,从背后掏出一只圣诞袜。

“Of course.Merry……Merry Christmas……”

强行装出的浑厚的嗓音,和着北风,瞬间消失在寒冷的冬夜里。麋鹿先生和小男孩懵在原地,圣诞歌倒是从街头的另一侧奏响,给这边面面相觑的一人一鹿捎来节日的欢愉。

“笨蛋……”压低的声音笑着嗔骂,就着那双崭新的红靴子,狠狠踩了踩这只笨拙的麋鹿。

圣诞袜尴尬地留在空气里,麋鹿的绒毛手掌厚厚的,连指头也被包覆在棉质的里层,那个薄薄的小礼品,快要抓不住了……

“Merry……”麋鹿先生慌慌张张地再想要开口,小男孩却“呼啦”扑在他的肚子上。

“Thank you!”

瞧,他的声音多稚嫩,或许还有些咬舌?其实并不重要。比如现在街灯一盏一盏,圣诞树都被点亮了,小男孩的脸埋进绒毛里,很软,雪还没来得及落到布面上,干净而暖和。麋鹿先生没有做好准备,踩着雪倒退一步,一手捞着福袋,另一只手仓惶地搂住小男孩,兴许你还能看到他映着冬雪的脸颊上,刷地飞过一片红晕——今年的麋鹿真是容易害羞啊。

这是送出的第一份圣诞礼品,不是爬过烟囱,悄悄挂在小朋友的床边。今年的拍档二人,思考再三,决定走上波士顿的街头,在人群的欢乐里,度过他们成为朋友的第一年圣诞。

现在是美国时间晚上七点。高大的西方人裹着厚棉衣,当街牵手接吻随处可见——也许任何一个国家的圣诞节都是如此。

到这也一定不是一个平凡的圣诞节,至少对我们的圣诞老人和麋鹿先生是这样的。









波士顿的小街巷,平安夜的灯光把平日里阴暗的每一角都照得通透。

蹲窝在墙角的麋鹿先生扭了扭脖子,蹭着后墙,艰难地取下厚重的头套,那双鹿角甚至不小心戳中了年迈的圣诞老公公的下巴。

“希——”

终于不再是那个强装嘶哑的男声,而街边的小孩子,若是知道拉车的麋鹿是个可爱的大姐姐,这双鹿角大概已经被扑上的小孩子扯了个精光。你看,麋鹿先生……哦不,麋鹿小姐或许更合适,她还在揉着她疲惫的腰,扯下手套后,波士顿零下的气温,雪倒是看在平安夜的份上停了下来,她穿着厚重的衣服,还是不禁打了个颤。

“还有……多少份……”她的声音蔫下来,像是摇旗战败的小士兵。圣诞老人的眼睛却还绽放着光芒,一双好看的绿色的大眼睛——在白胡须上,平日的温柔一扫而光,被此刻的好奇与兴奋填满。

“还有很多嘛……”

果不其然,这个假装胖乎乎的白胡子老人,也是一个可爱的女孩子,声音软软的,让人想到沿街圣诞橱窗的小糖果。还有一点不同的,大概就是她们是圣诞街头,少有的用日语交谈的孩子了。

麋鹿小姐瞪着大大的蓝眼睛,水光潋滟。从鹿角帽里,垂下一缕金发,她还呼哧地喘着气——天知道那个红色的大福袋里装着多少圣诞礼品。

这位带着俄罗斯血统的麋鹿小姐,更愿意在冬日极寒的北欧大地上躺上一整天,这套衣服实在是要让她全身的热汗蒸干了。

自然,当她听到可爱的圣诞老人的笑声时,她收回了这样的想法。对于希奇妙的念头,她永远是无法拒绝的,也许这就是仅仅认识一年,就成为挚友的原因吧,她想,她们有一种独特的共鸣。

就算在这个诺大的城市相遇,只是机缘巧合。倘若不是波士顿最大的地铁站的最为先进的自动贩售机凑巧吞了绘里的纸钞,若不是她正巧为了布里教授的论文心烦意乱,若不是阿希的同事突然被外派,若不是实习期延长,若不是脱口而出是一句“はい”而非“Yes”,若不是在交谈中发现两人的学校相隔不过几分钟的路程,这两个人,也许还要在学校的圣诞舞会上,度过众人围堵,却无比空虚的圣诞狂欢。

比起西方人的轮廓,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更倾向于东方人的清秀和内敛。

总之,此时此刻,在希和绘里,一个裹着红棉衣,一个顶着大鹿角,正在波士顿原本应该昏暗无比的小巷里。残留着冻霜,被圣诞灯光渲染出一片暖黄色的,冷而温柔的小巷里。

放在以前,在北海道长大的绘里,带着亚洲人独有的晦涩的表达,大概只能用“缘分”来形容这样一段相遇和相熟。而当到现在,一个足以将人融化的,热情而虔诚的节日里,她更愿意称这个为“命运”。

尽管她已经为了这个一身的装备累得精疲力竭了。

“绘里亲还是拿小孩子没有办法呐……接下来礼物就交给咱?”

聪明可爱的小绘里自然是不愿意承认的,自己一个在美国进修的高材生,一旦面对小孩子,便拿不出丝毫办法。她的手指点了点小巷墙沿上的霜,棕色的毛靴在雪地上轻轻摩擦。

“好……听你的。”许久,她闷声说着。事实看来,这个亲友在大学里被追求是显而易见的事,带着东方美人的含蓄和温柔,即使被放在这个奔放自由的城市,也让人想要无比宠溺下去。但与生俱来的欧洲人的小骄傲,让绘里始终相信,这样的亲友并不会轻易被人追到——至少得比自己优秀许多才行。

等等,比自己……?

希的圣诞帽盖着她的刘海,时不时一团热气钻出她的大胡子,把圣诞节甜蜜的灯火晕染一片。

太冷了……

因为自己的突发奇想,把绘里从温暖的校舍里拉出来似乎并不太合适。她缩了缩头,那个巨大的福袋被小心地放在一片干净的地上,事实上,最里面放着自己为绘里准备的圣诞礼物。她身旁的人似乎在出神,倘若是在思念着什么人,或许把圣诞礼物收回去会比较合适,毕竟她一直自欺欺人地认为,这只可爱的小麋鹿并没有喜欢的人。

“绘里亲……?”

她的手套厚厚的,伸到绘里面前,毛茸茸地触感划过鼻尖,鼻头痒痒的,绘里连忙侧过头去……还是打了一个喷嚏。

已经是泪眼朦胧了,绘里还没来得及揉一揉自己的眼睛,咱们的圣诞老人就已经慌张地凑到面前来。圣诞夜的夜空都是璀璨的,除了冬夜的北斗星,还有一粒粒的星辰,和干净的月亮,高高悬在波士顿的上空,和那些霓虹灯的光芒一起。

“对不起对不起……”绘里没有回过神来,只知道自己鼻头一痒,似乎干了些失礼的事。希已经凑近了她。“会不会感冒了……咱不应该让绘里在这种季节陪咱胡闹的……”

麋鹿小姐就着惺忪的眼睛眨了眨,希蹦出来的每一个词都准确地落在她的耳朵里,比夏季的凉风还要来的舒适。

“回家好不好……?”最近的波士顿市区正是流感的季节,她不希望她的绘里患上感冒。

从怀里拿出纸巾,绘里看着希,顿觉那个平日里温柔的大姐姐已经开始不知所措起来。能看到这样的希,也许是一份圣诞礼物。她慢慢走过去,把自己的手套重新带上,提上那个红红的棉布袋。

“圣诞老人的工作还没完,麋鹿是不会生病的。”她的小皮带扣磕到金属的水管,一声清脆的声音,多像雪橇车上铃铛的声音啊。

今年的圣诞才刚刚开始。绘里想,或许应该更直白一点,如果说这个节日与往日有什么不同,也许只是因为身边有了一个人,更直白一些更合适,没错的吧?我们的小麋鹿摸了摸鼻头,痴愣愣地推着圣诞老人走出了小巷子。

一派浓厚的节日氛围。






拽着只剩下零星礼物的圣诞福袋回家,两个人不知道被多少异国的小孩子搂过抱过,早已是疲惫不堪——更别说因为地铁的拥挤和公共巴士快要交班,在已经开始飞舞的小雪里一路狂奔,脸憋得通红,终于回到了郊区的小家。

想要开灯的希,被绘里阻止了。还没来得及换下重重的麋鹿服,绘里一步一喘,去走廊打开了圣诞树的开关。

窗外还是雪花纷飞,辛劳后的人儿,第一次意识到这个多元化的美利坚民族,为何如此看重这个节日——不得不说,雪中的圣诞树实在是美得叫人无法形容的。两个人一起挂上去的小礼盒,彩球,丝带,明明是从廉价市场买来的礼品,都变得灿烂起来。

真好。

平复急急的呼吸,两个人就静静观望着这一株圣诞树。明明前两天才为是不是要买一棵圣诞树争执到入睡,到了现在,绘里突然为那天的口角之争讪讪地笑了笑,不论怎么看,给人的感觉都像是夫妻的日常。

希趁机悄悄藏起来自己的礼物,伸手向福袋里探了好久,摸到那个冰冰凉凉的小物件才送了一口气,搁进圣诞老人随身的小口袋里。

面对坦白后可能的失去,与继续暧昧的关系,她在这个小小的圣诞夜,做出了选择。

真是对这枚小小的水晶项链有些愧疚,好歹也是自己背着绘里偷偷打工的结果,兴许在那间小小的网吧曾受过什么骚扰也不一定,总之这些放到现在来看,都已经不重要了。

绘里按开小灯,郊区的小屋子里亮起温柔的灯光,一盏一盏像森林深处守林人的小木屋,总让人觉得会发生什么浪漫的奇遇。就算只是租住的小房子,也都缱绻着满满的生活痕迹。

希低着头,尽管嘴角还留着笑容,总让绘里觉得有一丝苍凉。不要紧……绘里默念,用食指在心口默画了一枚十字架。即使全家都是东正教的忠实信徒,出生二十多年来,绘里也从未如此寄托于上帝。当然,她仅仅是相信,这个全知全能的神,一定能给她的爱情一个交代。

“Merry Christmas.”

绘里一定在埋怨自己的嘴笨,情话也不会,思来想去,总觉得这句英文似乎比母语更能传达这份复杂的心情。

希的手还放在口袋里,毛绒绒的,手掌渐渐升起的温度,连那枚水晶也快要捂热了。她当然不知道她的绘里要做什么,毕竟她是那个不够自信而退缩的胆小的圣诞老人。水晶是浅蓝色的,透过它看这个世界,都是绘里眼睛的颜色。希没有精致地包装它,带回家的时候,思来想去,还是让她落在自己的手心里了——也许这样的距离,更为贴近吧。

希只是不知道如何面对这样的气氛罢了。刚刚好,灯光,夜晚的温度,暧昧,一切的一切都刚刚好。她甚至以为绘里要对她告白。于是只能紧紧拽着那一枚小小的项链,体温一起融进其中。

……

“Я люблю тебя.”

绘里挠挠头,那句脱口而出的母语,似乎与她想要表达的意思一样,只是她不喜欢这样直白地表达自己的情感。在她看来,和希之间,什么都已经足够了,只差了一句爱,还有对方和自己一样的心态。

不是初次喜欢,但是这样近距离,由心而至的默契,也纠结过,喜欢一个女孩子,更不同的在于,二十多年来,第一次主动表达爱意。

一个人的青春里,总有那么一两个人,突然之间,令你魂牵梦萦,不是,或者说,不仅仅是出于情爱的欲望,更多的,来自于对温暖的依恋,和她在一起这件事,本身就是一种福音。于是你鼓起勇气,你坚信从你内心发出的强烈的感觉,正是你想要传达给她的。你当然不会去设想未来,爱了就是爱了,果敢一些,趁着还有青春的勇气,热烈一些。不去担心退无可退,喜欢就会想要在一起,也许,很多人早已经失去这样的激情和义无反顾的表达了。

圣诞节这样的日子,在宗教神圣的色彩下,总有一些年轻人,抓住年岁最美好张扬的一面,比如我们的绘里。

也许是美国本身的足够开放,又或许,仅仅因为对方是希的缘故。才会抛开顾虑,在这样的时候……

虽然……对方其实听不懂那一句俄语。

“没……没什么……”

虽然……到头来依旧没有完整地表达出去,但是已经足够了。在异国的街头,为每一个小孩子分发圣诞节小礼物,拖着厚重的衣服,即使冬夜寒冷,即使到了后来,雪一片一片飞舞下来,行人撑起小伞,而落在圣诞老人红帽上的雪花,绘里是看得真真切切的,她更愿意相信,这是上帝冥冥中的祝福。能够有这样古灵精怪想法的,除了自己恋慕的她,还能有谁呢?

绵亘的小屋子,在郊区的飞雪里,橙黄的灯光,从这一户,亮到目光能及之处,所有的温情和眷恋,都应该圆满地停留在这一个小小的冬夜里,没有日常的争执,没有厌倦和疲乏,南瓜灯照亮的地方,都是爱情的馨香和柔软。

希靠近绘里,早已经捂热的水晶被轻轻系上,晶莹剔透,静静贴着绘里的胸口。她拉下麋鹿的小口罩,距离近得让绘里发怔。

无法说服自己去相信听到的,她想的更多是,也许自己只是误把一句简单的俄语,理解成了令人错愕的意思。毕竟,自己只能见到地听懂那些最常用的短语——为了自己的小麋鹿有一天需要自己的时候。

“刚刚那句话,咱想再听一次。……不要隔着口罩,再说一次好吗?”

“圣诞快乐……”

希红着脸摇摇头。她能够听到绘里的胸口深深吸气的声音,沉闷却有力量,带着澎湃和忐忑,这些,她都能听到。

“好き.”

日本语里的喜欢有别样的魔力,那种魔力在于,说出的那一刹那,口型像是在索吻一般。圣诞树的彩灯还在闪烁,午夜还没过,绘里许下的圣诞愿望,就已经实现了。

和看过的文字不一样,没有温润,她只是,恍惚着恍惚着,送出了自己的初吻。还来不及品尝糖果的甜香,那个小小的吻就已经结束。小水晶的纯净,似乎能够把她剧烈的心跳一起包容进入。原来,重要的不是吻,不是吻的感觉,重要的,只是在一起的悦纳,和无穷无尽的喜悦罢了。

没关系,夜还有很长,圣诞节的雪,还在静静地下。











那句俄语就是我爱你的意思没错……恭喜你猜对了(打滚

其实……这两只衣服还没换……

也就是说,画面是圣诞老人和麋鹿的吻戏(捂脸

对不起你们的童年……

再次,节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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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双牧羊人的眼睛